【丐花】偃月（二）
偃月【方士花x丐丐】
【设定来自剑网三，但很多都是自己瞎编的，别考究，考究也没用】
第五章
自那日安顿了龙门众人之后，方偃便只身前往圣墓山明教。
明教是祆教（xian一声）在中原的一支分支，圣墓山便是其在大唐的总教址。
至于前去的目的，那便是方偃在龙门治风之时，突然发现风涡中心，闪过一抹圣火纹，当时因为突然脱力，加上遇到了……而无法细究，但事后细细想来，一个念头逐渐在方偃心中浮现，圣墓山极有可能便是新的黄泉入口。
说来也是，这些年走遍中原武林，乱葬岗，招魂岭，义庄，死城，古战场等等这些极大怨之地，几乎亲历亲行，不曾有一处放过，但那黄泉之风却再未吹过。因为之前入口打开是在洛道黄泉海，因此，出身青岩万花的方偃，或多或少对于“武林阴盛之地”圈囿了视野，认为黄泉入口一定在中原地区。
但是，对于来自南诏，西域，北原，东洋，等等的异士能人汇流中原后的开山立教，方偃关注归关注，近年来没有直接交集的情况下，很难第一时间就将其纳入范围内，比如明教。早些年，明教刚入中原的时候也曾腥风血雨，轰动一时，但那时方偃离经易道随孙思邈出海了，等到归来之后，明教已经退居圣墓山数年。方偃依稀记得曾经的明教教主叫陆危楼，和红衣教主阿萨辛同为一时叱咤风云的人物，但如今的明教，教主，是谁来着？遥远绿洲似乎也有很多年在闭关锁路了。
风沙很急，龙门的风越靠近玉门关越呼啸，方偃压着斗笠，垂下的长长的雪缦也无法完全阻止它们侵入，她四下看着，曾经飞沙关热闹的漕运古道现在一片荒凉，白骨骷髅被砂砾吹显吹灭，古城遗迹被磨砺得坑坑洼洼。明教宣布自治之后，锁了全部隘口，商路尽断，与中原不相往来，哪怕是商队想要取道遥远绿洲都极其困难。因此无数侠士就放弃了这条路线。但方偃那日从龙门众人口中无意得知，遥远绿洲有一伙十分嚣张的马贼，玉门关隘口，他们似乎知道一条隐蔽的道路，现在还走这道儿的，也只有他们了。
从玉门关潜行尾随马贼们前往营地后，方偃再一次感慨人类的智慧，有敌人的地方就有密道，有绕路的地方就有捷径，只要用心，就没有撕不破的网，没有跳不了的山。不由想起曾经突袭守备森严的日轮山城，一路从山顶绕行了所有守卫，一路走海道悬崖直击腹地，最后以最小的伤亡直接擒获城主的经历。
“但是，这可真糟糕啊，明教。”站在不归之海的最高峰，方偃眺望着远方，在这里，做方士修行时，曾见过神龙。而现在，昏，暗，黑，风暴裹挟着血腥，没有安息的味道，只有杀戮的前奏，那轮仿佛永远不落的圆月也早已沉寂。“月亮都没了，也不知道映月湖，是什么光景。”
不归之海，三生树，往生涧，死亡之海，圣墓山，单从名字上来看，围绕总坛圣墓山的四处地界仿佛是一个恶趣味的游戏。但是细细察觉，却发现，这些名字映射着生死轮回，“为什么以前没想到呢？”方偃越想越觉得思绪清朗，先不说别的，光是方士修炼的好去处这一条，其实就很容易联想到黄泉了。但方偃，一个轮回珠傍身的高阶方士……。罢了，事后诸葛亮倒也不必，还是继续分析。
黄泉近水，三途宜花，若说轮回，那偌大的明教其实很难判定到底哪里是黄泉入口。但是结合这个特性，加以分析，便可以运用排除法缩小范围了。明教地界，只有圣墓山以东的死亡之海，毗邻思浑河，而此处的思浑河畔开满了狼毒花，那是一种盛开在生死边界，给人带来希望，又送去绝望的剧毒之花。但思浑河不在轮回圈内，也从未有什么恶性事件，所以它的水不是流入，而是流出，是被影响地。
那么会是距离最近的死亡之海吗？不太可能，死亡之海是黑风暴与流沙最盛行最恶劣的沙漠地带，通常黄泉入口都不会是完全的空旷地，是可以安息的静谧之地，因此，往往是洞窟，水道，地下……等等，地下？据说光明顶下有明教各旗建设的光明顶密道，攻守兼备，储备良多。而光明顶之下的密道入口，正是轮回圈中心，偏靠死亡之海，圣墓山，往生涧的交汇中心处。如果密道所占地很大的话，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思浑河的生态。
“赌一把了。”确定目的地之后，方偃几个纵跃，隐在各处砂石阴影下，朝向死亡之海方向。明教对于罐子的喜好或许来自于他们的门派宠物，波斯猫。大漠人烟稀少，但罐子良多，数年不变。敲碎了几个大漠罐子，拿出其中藏着的干货和胡饼，方偃笑了笑：“纵使物是人非，也还是有不变的东西啊。”
干粮已经备齐，接下来就是潜入光明顶密道了。进入光明顶密道是需要圣火令的，但，如果能走正常途径，那方偃又何必折腾这许多事。
隐在大砂石后，她咬着袖口绑带，又将宽袖束得紧了紧。她压低了身姿，弓起了腰，正待守卫不注意，准备从砂石借力滑到密道入口后方无人管辖的位置。但突然的呼吸声引起了她的警觉，偏头一看，正是尹芳月悄然蹲在了旁边。
“方，方，姐姐……”尹芳月小声地叫了声。
方偃的眼睛亮了亮，收起了凌冽，随即用口型问道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找，找你。”说着，递上来一支曼陀罗。
方偃眼睛闪烁了一下，顺手接过，别在腰间，依旧和碧落一起，没有道谢，口型道：“我要去光明顶密道，你要去吗？尹少侠？”
“嗯嗯。”尹芳月急切而重地点了两次头。
“那可别被发现，跟好。”方偃重新准备好姿势，如猫一般，两步借踏便轻而易举地落在密道入口的台阶之后。
回头就要看看尹芳月，结果却是耳边呼吸一重，方偃眉眼弯了弯，没有转身，继续前进。
废石堆越来越多，苔藓也越来越滑，越过正门入口之后的很长一段路，都不能叫路，只是堆砌的密道修建的废弃的材料罢了。
说起光明顶密道，其实在更早之前，在明教刚入中原之时，因为一个误闯密道逃脱的绿林，一些侠士小众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，在密道中存在“真理之门”，那是足以让人丧失一切理性的存在，是疯狂的源头，没有人可以活着出来。
当然，谣言是不可信的，但是空穴来风倒也未必。身在明教之后，方偃逐渐记起了一些方士修行时候的事情。那光明顶密道，确实是有些古怪的。从明教地形上来说，光明顶密道处于轮回中心，而光明顶密道本身的设计图，实际更像是开颅之后的人脑俯瞰图。
轮回的核心是大脑，大脑代表思想与理智，而真理之门是隐藏在思想与理智之下的疯狂。
“这样想来，还是挺有趣的。”方偃低声说。
“啊？是什么？”尹芳月好奇。
“没什么，跟上我。”方偃说着，已到碎石尽头，深渊边沿。她拉了拉长得有些疯长的藤蔓说，“这里只有藤蔓可以滑下去，小心毒刺，我知你的身手应当不成问题，只是落的时候需要小心，很容易摔到。”
“好。”尹芳月认真地听着，然后认真地握住藤蔓，可过于认真，手心居然紧张地出了一点汗，他在身上擦了擦，重新握好，结果又出了汗。尹芳月这下着急了，额头上都因为着急，也开始渗了汗水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，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羞愤。
方偃看着觉得实在有趣，又一次感慨尹七是怎么教的。她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万花图样的手帕，自然地帮尹芳月拭了额上的汗水，然后不顾他瞬间僵成木桩的身体，将手帕塞到他的手中，接着说：“用这个垫着就行。不用怕。”然后就拉了一条蔓荡了下去，再不多管。
尹芳月这才定下神，但他没有用帕子垫着手，而是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贴着胸口，手上一拉藤蔓，就是与刚才全然不同的英气，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
评论